“十几天前发现的。”斯雷平静地回答起手斧的疑问,“我一共和她说过三次有关吉田苍介的话题——都是在有意无意间说的,但无论我是明示还是暗示,她就是想不起来吉田苍介是谁,而且,就算我把吉田苍介的照片拿给她看,她也还是不认识……”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再结合之前发生过的一些小事,我最终确定她就是得了某种疾病,要不然,她也不会表现得如此不正常……”www.nnxwcm.com
在听完这段话后,手斧便冷静了下来。他点点头,眼睛里的光芒不再那么耀眼,而是变成了镇定的色彩;他坐稳身子,轻舒一口气,随后陷入沉思之中。
见状,朴松民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妈的,看样子没疯……行,没疯就好,没疯就能继续问别的事了。
半晌后,手斧突然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行,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然后,他便看向斯雷,一脸认真地问:“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菲米已经记不起来吉田苍介那个老东西了是吗?”
“对。”斯雷回答。
手斧点点头,然后轻蔑一哼,“忘了就忘了吧,这老东西本来也没安什么好心,正好,也省得我去告诉闺女,怎么远离这些心术不正的老渣男了。”
斯雷一怔,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后问,“吉田苍介对菲米……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吗?”他看起来有点紧张。
手斧冷哼一声道,“对我闺女没有,对其他人有——这老东西,喜欢那个人已经喜欢了三十多年了,而且都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他当初为了她,都差点把婚给离了,还非说她是他的真爱,这辈子非她不可。他之所以对我闺女那么照顾,也是因为这个人的原因。你们别看吉田苍介在人前人五人六的,其实在背地里,不堪着呢——油腻的中年男子突然爱上靓丽的青春少女,而且还想背弃自己的发妻,呵呵,真他妈是把男人的那点丑陋表现到极致了。呵呵,那个人也是他能喜欢的?他也配?人家是什么人?人家是不老不死、青春永驻的魔女,他又是什么人?他一个摆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臭老头还想够得着人家?想什么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吧!”
“你说的那个人是?”斯雷看起来有点懵,他应该是没听懂手斧在说些什么。
当然,朴松民也没听懂,他想:不老不死?青春永驻?魔女?手斧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难道这个世界还有魔法的存在?但这可能吗?确定不是在瞎编?
“啊,那个人就是青柠,我还以为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呢。”
朴松民和斯雷皆是一怔,同时道:原来是她。
朴松民不由得陷入沉思:手斧说,吉田苍介喜欢青柠喜欢了三十多年,还差点为她离了婚……也就是说,青柠现在至少应该有五十岁了……那她现在……怎么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呢?我去……难不成她真是什么不老不死的魔女?那菲米又是她什么人?后代?侄女?外甥女?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她们肯定有血缘关系,否则她们也不会长得那么像……
手斧稍微打量了下两人的表情,随后皱眉道:我老婆……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吗?
斯雷摇头道:没有,尊夫人只说让我们来找你。
“原来如此……”手斧点点头,随后简单介绍了下青柠的身份,“青柠以前不叫青柠,叫伯伦希尔,外号女武神,就是在三十年前,把湮灭派弄没的那个女人。”他看向他们,问,“这件事你们应该知道吧?侦探公会应该也有相应的记录吧?”
朴松民不禁一怔:湮灭派?青柠还跟湮灭派有关系?随后他又努力去回忆‘伯伦希尔’这个名字,但想了半天,他也没从各种文件、各种记忆里搜索出这个名字来,于是摇头道,“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接着又想:三十年前的湮灭派居然是被青柠毁掉的?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嗯?”手斧不信,他皱起眉,疑惑地问,“当年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当时死了好几百人,湮灭派的基地都被她炸平了你居然不知道?”
“真不知道,”朴松民继续摇头道,“侦探公会内部文件上记录的是:湮灭派是被岛办公厅取缔的。”
手斧一愣,随后冷笑道,“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湮灭派当时的规模,都能称得上是一支小型军队了,岛办公厅和侦探公会能有这个实力?呵,真不要脸,呵呵,真是太不要脸了。”
“你刚才为什么会说青柠是不老不死的魔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斯雷突然问道——他应该是想把话题转移回来。m.nnxwcm.com
手斧看向他,“这就要从奥丁开始说起了。”他长叹一口气,又将目光聚焦在朴松民和斯雷背后的墙上,从眼中射出一道深邃的光,如同可以看穿墙壁似的望向了远方,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奥丁,我们的父亲,喜欢研究病毒的杂碎,爱好杀戮的狂热分子,把孩童培养成杀人工具的畜生,将毁灭天照岛作为终极目标的疯子,更是二十五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神之颠’的最高统治者。”说着,他便重新看向他们,“你们,有听说过神之颠吗?”
二人摇摇头。
“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手斧有些不满地问,他看了看他们,然后咂了下舌,继续道,“行吧,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先从我的故事开始讲起吧。”
……
手斧就出生在奥丁的‘仙宫’里。同他一同降生的,一共有十三名孩童。从小,他就生活在一个冰冷无比的世界里——没有床,没有被褥,没有独立的房间,没有父母的关爱,更没有正常儿童应该拥有的童年;他有的,是每天早晚一次必须注射的灰白色液体,他有的,是躺在培养皿里忍受孤独的凄凉,他有的,是不止不休的身体强化训练和各种杀人兵器的熟练使用,他有的,是在奥丁的殴打谩骂之下渐渐麻木的情感,他有的,是成长路上永无止尽的痛苦与折磨……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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