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洞不大,四周阴暗潮湿,除了几块石头和一堆干草之外,没有其它的东西。
此刻,易寒的脸颊仍然火辣辣的,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疯子,因此对野人的行径很不理解。
心想:“这个长满毛的怪人,怎么住在这个山洞里?他刚才说我和什么青云是一伙的,那个青云又是什么?是天上的云吗?”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下腹部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丹田内冒出丝丝凉气,那怪病又要发作了。
易寒紧咬牙关,挣扎着想要站起,腿脚偏偏不听使唤,只能躺在洞内,额头上流下大滴的汗水。
不一会儿,那野人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大堆树枝柴禾。
只见他走到山洞一侧,把柴禾放在一口石锅下面,喉咙里咕咕几声,冲着石锅下面一吹,那堆干柴就熊熊燃烧起来。
易寒暗暗诧异,心想这怪人好厉害,嘴里含着一口气,就可以将木柴点燃,难道也是一位仙人?
不过,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又想:“他点燃柴火干嘛,难道是要把我煮了吗?”
想到这野人要活煮了自己,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恐惧。
野人点燃了木柴,也不说话,慢慢退到洞角,然后一动也不动了。
易寒强忍下腹疼痛,偷偷观察野人,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下脑袋,从胸口长毛内取出一根金色链子。
原来,那链子一直挂在他脖子上,因为有长毛覆盖,因此看不出来。
链条下端挂着一样黑色物事,约摸半个手掌大小,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半点光泽。
野人将他捧在手心,像个宝贝似的,不断轻轻抚摸,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易寒和定憨相处日久,对那种喉咙发出的声音极是敏感,因此也明白了一些。
那野人嘴里像是念叨着“青云”“青雷”“秋姑”几个字。
此时,易寒的腹部越来越痛,丹田内的丝丝冷气再次溢出,也就没有精力去听野人念叨。
而野人却忽然站起身来,大步向易寒走了过去。
原来那柴火越烧越旺,而石锅已经冒出了丝丝白烟。m.nnxwcm.com
易寒大骇,心里不断的念着:“不要煮我,不要煮我。”
却苦于连话也说不出了。
野人走近他身边,张开大手,就要把他提了起来。
忽然,手臂凝在半空不动了。
易寒望向野人,原来是他手中那块黑色岩石泛起了光泽。
野人整个身体僵在了半空,呆了半晌,退开了几步,黑石上的光泽便消失了。
他又向前几步,靠近了易寒,石上再次泛起了光泽。
野人似乎被震慑住了,反复试了几次。
那石头每次靠近易寒,就会泛光。而离开易寒稍远,就恢复原来的样子。
野人的双手微微的颤抖,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整个地面摇晃起来。
野人手心一颤,那黑石从他手掌滑落下来,他知道外面出现了变故,也不去捡那黑石,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黑石在地上滚了两滚,停在了易寒的胁下,不断闪光。
易寒忽然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身体的疼痛感瞬间减弱了不少。
他心中奇怪,顺手把那黑石拿了起来。
这石头与普通的顽石不同,易寒拿着它,感觉丹田内的凉气,顺着手臂经脉,被它全部吸附了进去。
这块石头,易寒拿着很舒服,心想:“难道它可以给我治病吗?”
如此想着,便把黑石放在了丹田的位置。
刹那间,黑石上的光泽更加明亮,而他丹田内的凉气仿佛找到了源头,纷纷被黑石吸收了进去。
易寒觉得周身舒泰,那折磨人的痛楚渐渐消失殆尽。
他正在欣喜,地面的震动感更加强烈,远处传来林木碎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野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缩在了墙角不断发抖。
易寒侧耳倾听,远处传来了嘶嘶的诡异声音,他暗想:
“难道是那个蛇怪追来了?”
扫视了一眼山洞,看到石锅下面的柴火还在熊熊燃烧,说道:
“老伯伯,你把那堆柴火弄灭了啊。”
野人听了,忽然所悟。
柴火燃烧的白烟,正顺着洞口飘了出去,也许正是那团烟火,将蛇形怪物吸引了过来。
野人冲了过去,踢开石锅,将柴火扑灭,此时那嘶嘶之声越来越近了。
野人跑了回来,拉着易寒,躲到了洞口边缘。
他见易寒握着黑石,顺手夺了过来,双手将黑石抱在怀里,不断的颤抖。
黑石离开,光泽就消失了,而易寒的身体又疼痛起来,此时,只能强自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声音到了洞外就停了下来。
外面变得寂静异常,易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洞内的柴火虽然灭了,但是柴禾的余烬仍然散发着烟雾。
忽然,洞口的光芒微暗,一股腥臭之气弥漫进来,只见一个蛇头探进了洞口。
蛇怪的两个蛇头靠在一起,洞口狭小,一只蛇头就只能探进一半。
洞内的情况,就靠那恐怖的蛇信探索。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里面的气息他居然半点也没探到。
蛇怪似乎颇不甘心,巨大的蛇信狠狠一扫,不料,那燃烧过的柴禾还有余炭,蛇信扫过热炭,被烫出了丝丝青烟。www.nnxwcm.com
蛇怪吱的大叫一声,缩回了蛇头,愤怒之下,使劲击打山洞,登时落下无数碎石,险些将洞口击垮。
外面嘶嘶之声响过,那蛇怪逐渐走远了。
易寒轻呼一口气,转头去看野人。
他似乎也意识到危险过去,转过脑袋,毛发后面透出凶光,恶狠狠盯了过来。
易寒心头喀登一下,他没有了黑石,腹内的疼痛又厉害起来,心想,如果能把那黑石借来就好了。
野人看到易寒盯着他手中的黑石,立刻产生了戒备之意,喉咙里面忽然咕咕两声,将易寒抓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易寒眼冒金星,心想:“这人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打我?”
勉强说道:“你干么?”
那野人变得暴燥异常,抓他起来,再次摔在地上。
这次易寒有些恼了,叫道:“你再摔我,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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