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调一份资料统计一下,给你一份名单。”于朗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教官有事让他办,他还觉得受宠若惊呢。
“到时候你顺便帮我担保一下,免得他们当我是骗子。”苏墨觉得找对人了。
“这个没问题,不过……”于朗犹疑了一下,说道:“墨哥,你那边是不是急缺人啊。”
“应该是吧。”苏墨其实没怎么关注这个,这些事情都是盛世安宁在管,他只是觉得这妹子一天到晚想办法招人进来,年纪轻轻头发都快急白了,所以顺口提了一嘴。m.nnxwcm.com
没想到这个在公安系统里工作的朋友还真有门路。
“墨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战友分到监狱那边去了,他那边有不少人手,”于朗说道:“那里面的人,不管罪大罪小,只要进去待过,出去就很难在找到工作,这些人就算想要改过自新也很难,所以很多人是出去两年又进去了,墨哥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我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买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苏墨觉得有点牙疼。
那种迫不得已违法犯罪的毕竟少数,大部分犯事的都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自我突破了道德和法律的双重底线,并不多么值得同情。
“我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挺可恨的,但是不管也不行啊,小错不断,大错早晚的事情,进去几次之后,就开始愤世嫉俗,胆子也变大了,最后基本上都要犯大事,我才到所里两年,手上就击毙六个人了,我研究过,这些人里有五个都是惯犯,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偷偷摸摸的小问题。”于朗在陈述自己的理论。
这些东西憋在他的心里,和别人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想多了。
现在碰到了以前的教官,喝了两杯,才能拿出来说。
“你觉得我这里能把他们给漂白?别一颗老鼠坏了一锅汤。”苏墨摇头,还是决定拒绝。
不是说这哥们对自己非常敬仰吗,怎么挖坑呢。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就直接凉了。
“教官,你放心,我们绝对挑最正派的,也不需要多,目前我关注的就三个人而已,打算给他们找个工作,免得再被带歪了。”于朗说道。www.nnxwcm.com
这年轻人,性子有点直啊。
葛二蛋在旁边听着这俩人的对话,更加深了自己对这个副所的认识。
能力有,心肠热,但是就是有点直。
或许他内心觉得这部分人是值得被拯救的,而他钦佩的教官也一定不会看着这些人眼睁睁的走向罪恶的深渊。
事实上呢,他钦佩的教官这会儿神色淡淡,恐怕并不希望这些个害虫祸害他的退伍兵团队。
退伍兵,出狱的罪犯,这哪跟哪啊。
“要不,去我那吧,安排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葛二蛋觉得现在需要自己上场了。
“你那边不行,诱惑太多。”于朗立刻就摇头。
“我……”我妇产科你大爷。
葛二蛋觉得自己简直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现在被踢了一蹄子。
他转过头去看苏墨的时候,却发现苏墨在歪着头看自己,似笑非笑,眼神里却有些惋惜。
葛二蛋知道这种惋惜不是针对自己的。
是针对于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苏墨觉得这于朗真的挺认真的,他在认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自己认为自己该做的事情,他或许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一个抓贼的,还应该是一个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
可他的这种认真恐怕不需要多久就会被这个社会抹平。
于朗还在很认真的说他对这些犯事分子的想法。
“行,就你说的这三个,让他到这个地址来,你和他们说好,我这里不是一个舒坦的地方,而我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得罪我比得罪那些狱头还要受罪。”苏墨打断了他。
于朗愣了一愣,他不是傻子,他只是太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他觉得这些犯事的人,如果能够送到一群退伍兵中间,一定有更多的可能改过自新被同化,所以才一直说。
苏墨一开始的时候显然是不同意的。
不同意和不感兴趣有区别,前者很坚决,后者可以被说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起了作用,居然就说服魔王教官了。
“谢谢,谢谢教官,谢谢墨哥。”于朗拿过三个一次性杯子,全都倒满,一口一杯,毫不犹豫的灌了下去。
“哎,于所,于所,咱慢点,这样伤身体啊。”葛二蛋连连制止。
于朗没理他,擦擦嘴,眼神就开始有些迷糊了。
“等会你送他回去,二蛋,别干坏事啊,你这样的人,要是进去蹲几年再出来,可没有机会进我的公会。”苏墨继续吃自己的,也没有很豪气的给自己倒三杯。
“墨哥你放心,咱做正当生意,只做正当生意,如果有谁敢在我的地方犯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揪住他。”葛二蛋连连点头。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是彻底达成了。
不过,走到这一步的他,也没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力,场子真的出了事,比以前还惨。
吃完了饭,苏墨直接回家,人事不知的于副所就由葛二蛋和他的马仔们送回家,家庭地址他们都摸得一清二楚。
至于于朗说的那几个人也非常简单。
丢给二哥老猫就行,曾经进去过的老猫比谁都了解这些人,加上他本身的敏锐,介绍来的人究竟可不可靠,能不能改造,必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来串门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走了。
留下的只是疲惫的一家人,苏墨很纳闷自己小的时候为什么会喜欢走亲戚,不带着一起去就哭的那种。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各种上门的亲戚,有时候苏爸苏妈也要去别人家拜访,苏墨和苏小玖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互相出卖。
于朗介绍过来的人也到了基地,苏墨还专门打车过去看了一下。
三个人都很年轻,小的只有十九岁。
都不算什么大事,一个持刀伤人,一个偷窃,一个泛读。
持刀伤人的那个在里面待了三年,他最冤,如果律师请的好,说不定可以算见义勇为,可惜现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而被他伤到的人二级伤残。
偷窃的人只判了六个月,偷单位仓库里的东西,他说别人也都在偷,可是谁让他被抓住了呢。
最后一个是泛读,本来应该是很重的罪,但是他不知情。
不知情也不行,于是就进入待了两年,出来的时候正好十九,再过一个多月就能过生日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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