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走,少了拖累,涟漪一行当天下午就抵达了吴江郡。

  吴江郡很大,是三个怀柔县,此时太阳还没有落山,进出的人很多,来往的贩夫走卒都是脚步匆匆,抛头露面的妇人也不少。

  “珍姨,这里可比我们素女宫山下的镇子大多了,我们在这里停留两天吧!”

  涟漪笑着说道。

  “这些你安排,不耽误行程就行。”

  王珍珍不着急赶路,只是一旁的王耀祖有些焦急,他小声的说道:

  “女侠,我们还是快一点吧!要是父亲...”

  “我明白,可是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能急,之前你急着赶路,身边有护卫的情况下不还是被暗算了吗?

  你在怀柔县露了一点行踪,就被自己的同窗出卖,估计距离陇西越近,等着暗杀你的人就越多,你可得做好万全准备,否则这些人算好时间堵你,到时候我双拳难敌四手,护不住你怎么办?”

  一听涟漪的话,王耀祖立马就蔫了,人家说的都是实话,他无法反驳。

  “那你说让我换身衣服,保证那些人都认不出来,是真的吗?”

  “那能有假?我怎么也要保住自己的招牌,顺利拿到那一万金的酬劳吧!”

  涟漪信誓旦旦的话,让王耀祖的心情好了一些,然后开始四处观望,找落脚的地方。

  随便选了一间客栈,这次开了两间上房,涟漪安排伙计烧了热水,三人各自洗漱后,她让王珍珍先休息,她则是带着王耀祖出了客栈门。

  等到太阳落山时,涟漪带着一位身材窈窕,容貌端正的黑皮肤少女进了客栈,女孩还在四处打量,显然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

  “掌柜的,麻烦你帮我退一间上房。”

  掌柜的正在算账,听了涟漪的话立即放下手上的账本,笑着问道:

  “客官,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这倒是没有,之前开两间上房,是因为我那车夫为了护主受了伤,想着让他住上房,好好修养两日再上路,只是他觉得活儿受了伤,有些不吉利,就辞了车夫的差事。

  我也不好强求,这不就临时买了个粗使丫头,能照顾好我家夫人就行,两间上房就没必要了。”

  涟漪一脸的无奈,摊手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这已经过了半日,您看?”

  “这是我们的问题,本就与客栈无关,你扣半日的房费。”

  这种小事情,她懒得纠缠。

  “多谢您的体谅!今晚的饭食由我们免费送,不知客官想吃什么?”

  掌柜的很会来事,立即给出了实在的好处。

  “晚上不用太麻烦,来三碗汤面就行。”

  “好嘞!客官先上去休息,面好了我让伙计送上去。”

  涟漪点点头,就带着东张西望的粗使丫头上了二楼,掌柜的无意间瞟了一眼,发现这粗使丫头的脚还挺大,肩膀也挺宽,一看就比一般小丫鬟力气大。

  等进了剩下的那间上房,涟漪就笑着对王珍珍介绍道:

  “珍夫人,那车夫怕事儿,自己又受了伤,就把车夫的差事辞了,我想着你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就买了一个粗使的丫头,让她干些重活。”

  说完就对有些扭捏的丫头招了招手道:

  “祖丫头,来拜见你家珍夫人。”

  被称做祖丫头的人,脸有些黑,上前一步,才开口道:

  “珍夫人,以后还要麻烦你。”

  珍夫人一听这声音,就笑着说道:

  “这不是耀祖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珍夫人,是涟漪女侠说为了让我彻底隐身,就带着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儿,给我弄了张人皮面具,然后让我扮作女子,她说这样肯定连我爹都认不出来,想要杀我的人也肯定发现不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涟漪先给自己脸上贴了金,这才转头问珍姨:

  “他没开口说话前,夫人不是也没发现吗?”

  “这倒是,你这易容术很成功,不过这一开口不就露馅了。”

  王珍珍抿了一口茶,继续问道。

  这种易容术对于江湖人来说是小儿科,只是看各自的技艺高低而已,并不稀奇,而涟漪显然是高级的那种。

  “没事,我明日去抓几味药,将他的声线改变一下,只要他少说话多做事,应该不会被发现。”

  王耀祖此时还有些不适应,正在摸着自己的脸皮,觉得这次自己真是长见识了,牺牲也太大了,然后还不自觉的扶了扶塞进胸口的白面馒头,看的涟漪笑眯了眼。

  “你先适应两天,等变声的药弄好了,我们就启程,准保万无一失。”

  “我知道了。”

  解决了王耀祖的问题,涟漪就问起了那群孩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到地方了没?”

  “应该就这两天了。”

  被两人惦记的五个孩子,此时已经被留守在素女宫山脚下的人接上了,半夜时分素云特意下山一趟,将五个孩子接回了素女宫。

  为首的男孩在确定了素云的身份后,就将贴身的小衣服脱了下来,还有一封信,捧到了他面前。

  “素云大哥,这是涟漪女侠让我带给你的,说你看了就知道了,这里面是她挣回来的银票。”

  素云接过信和衣服,一目十行看完后,就叫来另一位小师妹,去安顿几个孩子,然后他带着信和银票去见了素宫主。

  齐七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追上涟漪一行,不过他却收到了对方遇到袭击的消息,他让身边的人去查是谁做的。www.nnxwcm.com

  一天后,齐七得到了“海藏鸿”三个字,他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记忆,随即皱眉道:

  “海运司司长的孙子,他和那珍夫人有什么过节吗?”

  “他们和珍夫人没过节,是和那个赶车的有过节,至于这个车夫是谁,我还没有查到。”

  身边的人立即回复道。

  “那就去问问海藏鸿身边的人。”

  “是。”

  第二天,齐七就知道了车夫的身份,居然是陇西王家的二公子。

  “消息准确。”

  “是他身边的侍从说的,他家公子在怀柔县的镖局遇到了王家二公子王耀祖,两人之前在学堂就不对付,估计这次是准备报复对方。”m.nnxwcm.com

  “不尽然,学堂上的冲突还不至于让他要置对方于死地。如果我记得没错,王耀祖在回陇西的途中遇到刺杀,然后人就失踪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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