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十年为期,紫禁之巅
马空群说话时,目光已落在覃昱的身上:“这位莫非便是名震西北的‘狼王’覃昱,不知能否为本座解惑?”
他的目光和声音中似蕴含某种奇异的魔力,覃昱下意识地答道:“他们两个都是来杀我的,刚刚决定了一起出手,要比一比谁先得手。”
他的神态和语言都很自然,旁人只是奇怪他为何如此老实,随即便以为是被马空群这“天下第一”的威势所摄,并未发觉其中的怪异之处。
马空群笑道:“既然要比,那便一定要公平。请覃堡主将手下平分为二,分别阻击他们二人!”
“正该如此。”
覃昱似是恍然大悟,当即依言将身边的四十八狼骑分成前后两队,向他们下达了阻击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命令。
四十八狼骑都是他用最残酷手段训练选拔的心腹死士,每一个人都绝对服从他的命令。
即使面对的是当时两大最杰出的青年剑客,他们也没有丝毫恐惧,当即催动战马,高举弯刀分向前后两边发动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望着奔腾而来的狼骑,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同时拔剑。
两柄不逊色任何上古名剑的神兵出鞘后,顿时化作两道横贯长空的白虹。
没有人能形容他们各自所用这一剑的绚烂与精彩。
两道无比辉煌与迅疾的剑光包裹了两个穿着白衣的身影,如惊鸿掣电般从各自前方的二十四名狼骑中穿过。
剑光所及,这些悍勇绝伦地迎着剑光挥出弯刀的狼骑纷纷坠马,每个人都是在咽喉处现出一个殷红血点。
几乎不分先后的杀穿二十四名狼骑,在身后留下二十四具尸体后,两道剑光同时加速,在仿佛刚刚从噩梦中惊醒,正带着一脸恐惧望向马空群,甚至完全忘记两侧电射而来的两道可怕剑光的覃昱。
“你……”
他口中只吐出这一个字,两道剑光已在他面前交错而过。
两道细细的伤口同时出现在他颈项左右两侧,都是恰好割破颈侧血管,既不深一分,也不少一分。
剑光转折,夭矫如龙。
在这一刻,两位原本彼此视为对手的剑客仿佛心有灵犀,同时折向的剑光竟不可思议地再次加速,并排向着端坐马上的马空群刺去。
“好小子!”
马空群不惊不怒,反而大笑赞了一句。
他的身形在马背上凭消失,在同一时间又出现在上方足有六七丈的高空。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虽窥不破他愈来愈神妙的“天咫地尺大挪移术”奥妙,却都凭着绝顶剑手的敏锐直觉,本能地令剑势再次变向,两道剑光同时昂首冲天而起。
身在高空的马空群手中已多了那柄自斩杀白天羽之后便再未动用过的“蝉翼刀”。
刀如蝉翼,如纱,如雾,如诗,如梦。
刀锋过处,如丝,如线,如痕,如影。
一个西门吹雪,一个叶孤城,虽然都还青葱稚嫩,却已值得他动用沉寂许久的“蝉翼刀”以及那一式“天刀”。
刀落,刀势如苍天笼盖四野,无远弗届。
刀击,刀意如天意渺茫莫测,无定无形。
绚烂如一抹天际晚霞的刀光切入两道剑光之内。
刀如蝉鸣,双剑齐飞!
两道白光左右斜飞,至数十丈外反转落下刺入黄沙之中。
两个白衣身影如星陨落,四只一尘不染的白色长靴大半截没入黄沙之中。
马空群手中的“蝉翼刀”凭空消失,人则轻盈如羽毛般缓缓飘落,点尘不惊地落在“黑魔王”宽阔的背脊上。
叶孤城脸上现出一抹苦涩,向着马空群拱手道:“我从来目高于顶,自诩除了一个同样赤诚于剑道的西门吹雪,天下再无人堪为敌手。便是前辈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也以为早晚必可取而代之。今日得见前辈的‘天刀’,才知自己竟一直坐井观天,诚为可笑!”
马空群笑道:“你二人的剑道修为固已极高,剑道上的天分更是得天独厚。但当今天下老一辈不算,年轻一辈也有我义子傅红雪、小李飞刀传人叶开以及盗帅传人陆小凤可以比肩。要想天下无敌,确实还言之过早。”
叶孤城的目中却又现出强大的战意,决然道:“晚辈既已睹泰山之雄,又怎甘心再与群峰竞秀?还请前辈给晚辈再次挑战的机会!”
说罢,向着马空群拱手深深一揖。
“我也一样!”
西门吹雪冷着脸说出四个字,站在叶孤城身侧,同样拱手深揖。
马空群叹道:“当真是两个有志气的小子。也罢,如今老一辈的高手虽然不少,却已没几个愿意和我打了。年轻一辈中红雪和叶开都很难对我全力出手,陆小凤则是太过惫懒,将来恐跟不上你们几个的步伐。算来算去,也只有伱们两个真正成长起来后,可以做我的对手。我给你们十年时间砥砺剑道,十年之后再做一场!”
西门吹雪问道:“何时?何地?”
马空群悠然道:“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京城大内紫禁之巅,如何?”m.nnxwcm.com
叶孤城道:“一言为定!”
说罢,转身去拔出自己的长剑还入鞘中,又向西门吹雪拱一拱手,飘然若仙飞掠而去。www.nnxwcm.com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也去取了长剑转身要走。
马空群在后面扬声道:“我此次往西域瀚海王国办事,多半有机会见一见你母亲,贤侄可有话让我带给她?”
西门吹雪脚步略停,虽并未回头,却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告诉我娘,我已决定此生许身剑道,那罗刹教的教主之位,她及早另觅人选罢了!”
眼看着他也是如一只白鹄般飘摇远去,马空群摇摇头道:“孩子的天资太高,往往便不愿意走家长为他们安排的道路,也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幸好我家那臭小子虽也算天才,却还不属这般妖孽一类,我这做老子的还拘得住他。否则,老子辛辛苦苦打拼几十年攒下的家业,他也这般说一句‘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便潇洒放手,老子非气得吐血不可。”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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