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被宁爻薅住翅膀提溜了起来。
他看着这位操碎了心的敬业导游,难得地感受到了一点点心虚和抱歉。
宁爻转头,向那位看不出表情的阿努比斯小心地试探问道:“那个,可以……算我擦线及格吗?我觉得我说的应该大差不差了吧?”
阿努比斯铁面无私:“差很多。”
宁爻放下霸,身子一躬就准备给人家跪下,被阿努比斯眼疾手快地叉了起来。
宁爻晃荡晃荡悬空的双脚:“……你咋这么高?”
阿努比斯叹了口气:“远东的客人,您说笑了。刚才的提问只是例行公事,我们进去吧。”
他放下宁爻,低声道了句“失礼”,便侧身打开了二玛特大厅的大门。
宁爻刚想转身带上那位敬业的导游,却发现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阿努比斯说:“他的使命到此为止了,有些路,只能你一个人走。”
“什么?”宁爻也很意外“你们捣鼓的是我的心脏?!怎么都没人和我说?”
“好正式的场合,我是不是穿得有点随便了?”宁爻拽了拽自己的短袖。
宁爻遛弯似的在大厅走了几步,那遥远的王座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闻言,宁爻的注意力终于从阿努比斯的胡狼脑袋上挪开,看到了他的穿搭:“卧槽你怎么不穿衣服?”
磨叽了半天,天平旁的鹳头神透特忍不住出声催促:“阿努比斯,履行你的神职。”牛牛小说网
宁爻不卑不亢:“作为凡人,我当然会躲得越远越好。可作为朋友,我们没法看着她们打得你死我活。”
透特看了看手中的记录书,又看了眼天平上的心脏:“尊敬的王,这颗心脏还活着。”
他望向愣在大厅中央的宁爻:“你是跟随霸的指引前来,那么就说明,你的霸,出问题了。”
俄赛里斯终于有了点兴趣:“哦?说来听听?”
透特和阿努比斯都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宁爻比划着:“你上衣呢?就穿了个裙?”
阿努比斯闭上嘴,不再和宁爻掰扯,转过身双手虚捧着什么向天平走去。
“宁爻的心脏,经过审判天平的测量,并未比真理与正义的羽毛还重,它们完全持平,纹丝不动,可以肯定,它来自一个纯洁高尚的灵魂。”
阿努比斯微微躬身:“请容我为这位客人辩白两句,我相信他没有恶意,他的心脏也通过了天平的审判,他只是不太明白我们的礼仪与习俗……”www.nnxwcm.com
他打起精神,拿出自己十二分的礼貌:“您好,我是宁爻,来自……呃很远的东方。”
阿努比斯也抬手比划了一下:“我这一身这就是我们传统的正规服装。而且我个人也不太习惯像人类这种套头的上衣……”
他的两旁围坐着42名神圣审判官,神界记事透特则守候在天平旁。
“放肆!”俄赛里斯震怒。
霸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透特:“请问需要传唤阿米特前来,清理冒犯神明的此人吗?”
“什么?”阿努比斯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掏了生魂的心脏?!”
阿努比斯纳闷地低头:“我穿得很正式。”
俄赛里斯:“你似乎有话要说?”
“什么?”42名审判官集体炸锅“活人?!阿蒙地来了活人?!”
俄赛里斯和蔼地回答:“凡人,你可能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任何世俗意义上的财宝,既不会有人带来,也不会有人带走。”
宁爻笑笑:“巧了,我要找的正好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宝物。”
宁爻伸长了脖子,朝四周挥手:“哈喽?有我什么事吗?我一个人这样杵着很尴尬的啊。”
透特:这个家没我得散……
俄赛里斯命令透特将测量的结果记录在裁决记录书上。
俄赛里斯:……
“我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来者,报上你的名姓。”
俄赛里斯似乎兴致缺缺:“远东?我记得那边似乎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看来刚刚那股熟悉的气息只是我的错觉。”
“什么?”俄赛里斯有些惊讶,命人将心脏呈上前“你竟不是逝者?”
俄赛里斯的怒火并没有平息,只是恢复了冷静,他压下怒火道:“凡人,这不是你们可以干预的战争,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宁爻:“荷鲁斯之眼。”
宁爻赶紧鞠躬,言明自己并非特意前来冒犯,并简短快速地解释了一遍自己寻找荷鲁斯之眼的缘由。
宁爻点点头,跟上了阿努比斯的脚步进入大厅。
俄赛里斯没有说话,宁爻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心中惴惴。事实上,俄赛里斯的王座离他太远,他连人家的样子都没法看清楚。
阿努比斯安慰道:“审判庭对于服饰没有太严格的要求,不过你若是十分在意的话,可以把短袖脱下来围在腰上,就比较正式了。”
这空旷的大厅只有自己一人是“来者”,宁爻知道是那位冥主在问询自己。
而那位冥界之主俄赛里斯,正端坐在他的王位之上。
二玛特大厅内部如它的外表一样宽广,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座天平,天平一侧的托盘上盛放着一根轻盈的鸵鸟毛,那是正义女神玛特的羽毛。
俄赛里斯疲惫地摆摆手:“不必。”
宁爻微微低头:“很冒昧地来到这里,我是想要寻找一件宝物。”
宁爻望着他长长的嘴和尖尖的耳朵,恍然大悟:“懂了。”
“肃静。”俄赛里斯不得不出声维持秩序。
宁爻:“不准说我爸的坏话。”
阿努比斯和透特并未受到这场谈话的影响,趁着大厅陷入沉默的空档,透特报上了他的工作成果。
透特领命,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宁爻:“好兄弟!”
俄赛里斯沉吟片刻,抬手屏退大厅众神,只留宁爻一人。
宁爻丝滑地开始磕头,还挤出两滴虚假的眼泪:“大哥我错了。”
俄赛里斯审视着面前的心脏,幽幽地说:“好了,不要用我儿的眼睛做这么没有骨气的事。”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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