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良才当兵走了,良袖还没来得及伤心太久,就投入了工作中。

  村里也搭好了窑炉,开始试验烧制。

  这几天,她和周大爷一直盯在窑炉前,两个人精神颓废,只剩下两只眼睛还炯炯有神。

  良袖不停地打着哈欠,眼神却一直看着炉子。

  忍不住双手合十,祈祷着,一定要成功呀,一定要成功呀。

  周大爷也算是历经过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风雨都经历过了。

  抽了口旱烟,吐出烟圈,活跃下气氛,“良袖,你不用那么紧张。这一炉不行,还有下一炉呢,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知道他是好心安慰自己,良袖的目光紧紧盯着火焰,心神错乱地点点头。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周大爷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时间到了,出炉。”

  几个小伙子游刃有余地取出匣钵,扑面而来的热度,好似能灼烧着每一个人的毛孔。

  景乔也是第一次见证烧瓷,心里的激动不言而喻。m.nnxwcm.com

  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周大爷,啥时候才能冷却好呀?”

  旁边的小伙子也十分好奇,“师傅,啥时候才能行呀!”

  周大爷拿着铁棒,推开匣钵,眼神锐利,耳提面命道,“这比开水的温度都高,都离远点,千万别乱摸。”

  转过身去,换了一副面孔,声音也变得无比轻柔,“良袖,得差不多冷一晚上才行。你先回去吧,我们在这守着就行。”

  徒弟们纷纷看不过去,争风吃醋道,“师傅,你也太偏心了。对我们,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你一言我一语,周大爷被燥得老脸通红,推搡着他们。

  没好气驱赶道,“去去,快去干活去,别在这闲着没事干。”

  小伙子们勾肩搭背,脸上都是不服气,一哄而散。

  第一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因为心里挂着事,良袖早早地就起床了。

  谢辞撑着胳膊直起身,睡眼惺忪,“良袖,这么早,你干啥去?”

  良袖的手飞快地系着扣子,梳着头发,“去窑炉,今天就能看成品了。我得抓紧了,张乡长他们今天也要来。”

  谢辞搓了搓眼睛,摆了摆手,“你快去,路上慢点。”

  良袖披上棉袄,着急忙慌地出门了。

  到了窑炉,只见周大爷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呼噜声震天,黑眼圈浓重。www.nnxwcm.com

  见他这么疲惫,良袖也不忍心叫醒他,拿了个小板凳,守在他身边。

  炉里的柴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光映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她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景乔等众人一进门,就看见一老一少睡得香甜。

  往后瞅了瞅,似乎又骑车的人往这边赶来。

  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轻声道,“周大爷,良袖,快醒醒,张乡长来了!”

  周大爷立马睁开双眼,“腾”一下,起身站起来。

  左顾右盼,脸色慌张,“在哪呢?在哪呢?”

  良袖慢慢睁开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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