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几个医师围着他在换药,把他的视线挡的结结实实,再加上真田苓的动静又太轻,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真田苓安静的在后面站着,透过医生手臂摆动的缝隙,扫到了迹部景吾的手。
确实挺狠的。
真田苓又看了看他调色盘一般的脸蛋,心底轻叹一声,这小子怪倒霉的,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在她失控的时候冒出来,你看这下子好了,见血了吧。
直到包扎结束,有一个医生转头扔纱布的时候冷不丁的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又见这小姑娘脸色苍白穿着病号服,还以为她是迷路了,“小同学你是不是走错了,这间不是你的病房,你主治医生是哪位前辈知道吗?”
真田苓解释了一句,“没有走错,医生。”
迹部景吾听见真田苓声音的一瞬间猛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在后面站着的真田苓,也不知道她来了多久,“阿苓?!”
“迹部,好久不见,日安。”
换药的医生左右看看发觉他们认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快速的收拾好东西,照例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m.nnxwcm.com
迹部景吾瞪着真田苓不说话,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身后,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他知道真田苓恢复记忆了,但因为他自己委实不太华丽,就没有过去探望,而是自己也住下了,手上这点儿伤根本就不用住院,这不就是找个借口吗。
“你家保镖开的门,我还以为你知道。”她可不算是不请自来啊。
迹部景吾深深的看着真田苓,似乎要把她现在的样子记在心底,“没事的,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真田苓眼皮跳了下,虽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可这视线是不是太热烈了些。
迹部景吾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轻咳一声避开视线,眼珠子转了一圈又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没有难受的地方?医生那边怎么说?”
真田苓:“一切都好,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迹部景吾闻言心底长松一口气,“那就太好了。”
真田苓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仔细的看了下他的眼睛,片刻后收回视线。
迹部景吾伸手摸了摸,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真田苓心想,她就是好奇看看迹部景吾哭了没,没有其他的意思,“没事。”
不过她来这还是有别的话要说,“那天不好意思啊,把你的手弄成这样,会耽误你打球吗?”
迹部景吾手指在背后曲张收缩,也只能感受到轻微的痛意,真田苓咬的那一口也就是看着比较厉害,实际上什么事儿都没有,都是皮外伤,相当于擦破了一层皮。
迹部景吾认真的说道,“你不需要道歉,真正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邀请你来家里,最后却发生了那样危险的事情。”
“是我该说一声对不起。”
真田苓惊讶迹部竟然会这么想,她会掉水可跟迹部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真要细究,还是她自己作了一个大死。
“那是意外,谁也预料不到,你不用放在心上。”
迹部景吾没说话,那天的情景他都不敢回想,真田苓像个木偶一样浸泡在水里了无生机。
真田苓对双方互相道歉没什么兴趣,意思到了就是。
所以,她就不多留了,“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真田苓刚迈出一步,迹部景吾急急的喊住了她,“等一下。”www.nnxwcm.com
真田苓停下,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出院之后要回神奈川吗?”
真田苓嗯了一声,这是肯定的,这段时间她爷爷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外面的,哪怕有阿大。
“好,你出院那天我来送送你。”
真田苓随意,这送送也是在医院门口挥手告别,又不可能把她送回神奈川。
不过,真田苓指腹微搓,考虑了片刻后还是说了一件事。
“迹部,高中我就要去大阪读书了。”
迹部景吾眸色微深,看样子是不意外这个消息,但还是有些不忍,“真的确定了吗?”
真田苓:“确定了,大阪改方学园。”
“住宿问题呢?”
“学校附近租了公寓,我和阿大。”
“还,回来吗?”
真田苓看了他一眼,这是说的什么话,“周末会回来。”
“回来东京吗?”
“会,朋友还在这。”
“包括我吗?”
“包括。”
眼看迹部景吾还想问什么,真田苓着实有些无奈,“迹部,我只是换了一所高中而已,又不是出国留学一去不复返了,大阪离这很近。”
大阪离东京很近,可你离我很远。
“我可以随时过去找你对吧。”
真田苓考虑了自己的不稳定因素,“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
迹部景吾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他告诫自己现在还早,不能冲动坏事,距离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我知道了。”
真田苓总觉得今天的迹部景吾有点儿怪,好像比之前阴沉了不少,眉宇间也有几分戾气,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也没看新闻上报道迹部财阀的事情啊?
难不成,这也是少年人的叛逆期吗?
啊,也不是不能理解了,都是正常的现象,她还有过呢。
真田苓挥挥手跟迹部告别了,到点儿了,吃饭吃药午休。
这段时间是真田苓过的最清闲的时候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人都快僵化了。
工藤新一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真田苓窝在沙发里,脸上的表情接近于思考者,一脸深沉的看着窗户玻璃。
“在看什么?”
真田苓姿势不动,“天色不错,适合出去玩。”
工藤新一把茶几上的花换掉,随口说道,“那你就多看两眼。”
出去玩是不能的。
真田苓白了他一眼,视线好像扫到了熟悉的颜色,又仔细的看过去,工藤新一手里拿的花怎么有点儿熟悉啊,品种一样不说,怎么颜色也一样。
真田苓谨慎的问道,“绣球花是你从花店买的吗?”
“怎么会?”工藤新一奇怪的看向真田苓,似乎是惊讶她怎么会这么想,“这当然是从你院子里摘的,纯天然无公害,随风自然生长,多有寓意,我每次来看你都会摘上一束。”
每次来?真田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院子.”
工藤新一想了想小院里被他拔的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花地,拿着花瓶的动作微顿,接着若无其事的说道,“还挺好的,长势不错。”
在一旁不说话的阿大抽了抽嘴角,他手机是可以直接看到小院里的监控,从高空看就更明显了,狗啃的都比这整齐。
真田苓:“.”
她.不.信!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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