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大雷音寺。
如来开始了他日常叨叨:
“实报庄严土,常寂光土,都是净土。自性弥陀,唯心净土,心净则佛土净。心永住净土,身虽居秽土,秽土也化为净土;若心为秽土,身虽居净土,则净土也会染成秽土。境随心转,相由心生,从此乃入,诸佛境界。”
满脑壳上都是包的如来佛祖,正在忽悠观音菩萨。
好让他安安心心呆在南海:“南海好哇,真真儿的一方净土。灵气充沛,坐北朝南,采光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开、开始了?”
如来佛祖瞪大眼珠,一脸懵逼的望着地府方向:“是地藏王、还是幽冥老祖?想打架,直接来找我就是了,嘶.....不好!幽冥老祖那厮,该不会把那货放出来了罢?”
“阿弥陀佛。”
观世音喧了一句佛偈:“勿以己恶而忖度他人,莫用小器衡量君子,那厮一出,天地血红,地藏王与幽冥老祖,断然不会私放他的。”www.nnxwcm.com
如来闻言,点头称是。
观音就此别过,转身离去。
如来忽然回过味儿来:你黎山老母的!
——感情,观音你它娘的,刚才是在骂我小器、说本尊坏的很呢!
......
“好小子,进步很神速嘛!”m.nnxwcm.com
虚空中。
飘渺虚无、好似轻烟组成的大禹轻笑道:“看来,我与啟qī儿重逢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整个三界之中。
其实只有大禹猜到了几分真相,孟浪的情况,大禹比谁都知道的多。
法相天地,是大禹的看家本领之一。
一熊鞭就能捅破大山的大禹,岂能不会法相天地?
......
孟浪已经晕习惯了。
好比被毒蛇咬过的蜜獾,总得晕过去一阵子,才能恢复元气一般。
孟浪醒来的时候。
眼前还是熟悉的青丝掩在胸口。
鼻子里,还是那股熟悉的少女芬芳。
钟馗见孟浪虽修为不错,但一番折腾下来,终究还是没能冲出孟婆的铁勺。
最后钟馗不得不出手,将铁勺掰起,把孟浪从铁勺里面拉了出来。
那时的孟婆,已经浑身虚弱不堪,头顶冷汗涔涔而落!
眼看着钟馗的举动,孟婆任由他救出孟浪,根本没打算出言阻止。
孟婆正在打冷摆子,忙着呢。
至于刚才的灵气异常,连酆都大帝都搞不懂。
他钟馗,区区一个中成修为初期的鬼仙,那就更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归咎于“天道异常”、气候变化、自己出现了幻觉之类的原因罢。
懒得费那脑筋!
天塌下来有不周山顶着,关我屁事。
钟馗把小霞唤醒,让小霞把孟浪送回家,自己转身回阎王殿,继续当差去了。
“孟大哥,你醒了?”
小霞依旧满脸泪痕。
抬头看着神情萎顿的孟浪,柔声道:“孟大哥你身上哪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再将医官请过来。先前,昭大夫过来替孟大哥诊治,说孟大哥你体虚,需静养一阵。”
孟浪笑笑:“我没事,只是想吃点东西,药补不如食补,吃一顿就好了。”
孟浪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
浑身乏力,就像饿过头了的人,浑身肌肉微微颤抖,呼吸短浅而急促。
小霞见孟浪果然不像有事的样子,便举起袖子擦了擦泪痕,抿嘴强忍哭意。
对孟浪轻声道:“孟大哥等等,我这就去给孟大哥,买吃食回来。”
说完。
小霞一阵风也似的卷过小院,‘咣当’一下打开院门,急急去了。
孟浪强忍着浑身困乏之意,将神识探入体内,细细查探识海、丹田、烘炉,以及五脏六腑。
还好。
烘炉,除了上面又长出来无数铁索,安安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看不出任何其它的变化。
识海平静,丹田安宁。
肠肠肚肚,咕噜咕噜乱响...
这是真饿了。
大吃一顿美食,再好好睡了一觉,孟浪第二天早上醒来,已是精神抖擞。
精神小伙,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孟大哥,我已经辞了阎王殿食堂里的差事,以后,我就住隔壁三嫂子家。”
小霞比孟浪起床还要早。
一大早。
小霞就过来给孟浪,做好了荷包蛋、猪儿粑。
——尽是顶饿的硬货。
“孟大哥,以后你不用在外面吃饭了,我天天给你做饭。”
见孟浪身体康复如初,小霞满脸红润,开心的对孟浪道:“等孟大哥你去上值的时候,我就在院外巷子里摆摊,卖点绣花鞋、腰带、靴子、鞋子之类的,应该也够付三嫂子的房钱,和孟大哥你的嚼谷。”
孟浪笑道:“摆摊赚仨瓜俩枣的,还不够摊位费咧。”
小霞俏皮的一仰头:“他敢!在孟大哥门口摆摊,鬼吏们谁敢来收摊位费、卫生费?”
这倒也是,孟浪门前,鬼神回避,都得绕着走。
要不然被孟浪问一句“你瞅啥”,还不得把他们吓死!
“我的女工手艺可好了呢!”
小霞轻笑道:“阎王殿的官老爷们,都向我买绣花腰带哩。”
“孟大哥,孟大哥你在家么?”
门外响起一个女声:“是我啊,白朵儿。”
孟浪前去打开院门。
白朵儿一下子蹦蹦跳跳进来,一拉孟浪的手,嬉笑道:“嘻嘻,我就知道孟大哥你还没有去上值。”
白朵儿是房东的女儿。
她大名白芷,小名朵儿。
现在。
白芷在酆都学院里面求学。
有一次。
白朵儿代家里来收租,顺手想将堂屋里挂着的中堂卸下来,拿走。
当时。
孟浪不屑地说了一句:“一个半吊子秀才,写的谬误百出的条幅,拿来做什么?挂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当时白朵儿大感惊异:“此条幅‘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何就谬误了?”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众不对,应当告诉他哪里不对,才是正解——孔夫子在世之时,混的很一般,祭祀分的冷猪肉,都臭了还舍不得丢,他完全没必要替自己拉仇恨。”
孟浪解释道:“他孔夫子公然说出来这种鼓吹‘愚民之策’的蠢话,他也不怕被砖头砸死?”
白朵儿随后又向孟浪讨教了一些学问。
孟浪渊博的学识,当场就将白朵儿折服。
自此以后,白朵儿不上学的时候,也会偶尔来孟浪这里,讨教一些学术性问题。
但从来不探讨生理上的问题。
“咦?”
白朵儿撇见小霞,开口问孟浪:“这位姑娘是谁呀?是不是孟大哥你的亲戚?”
白朵儿知道孟浪是孑然一身,不知何故,白朵儿还是故意这样问了一句。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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