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是硬通货，这几个还开着的档口旁边围了不少人。
可能是怕被抢，哪怕商场大门有好几个警察当值，这些档口还是由好几个彪形大汉守着。
沐辰看了一圈，柜台上摆的大部分都是黄金白银，这些东西他要了没什么用，总不能再来一次重生吧？
玉质的东西也有，沐辰上手看了看，都是一些假货，地摊上十块二十块一个的那种。
冲沐父他们摇摇头，沐辰正想走，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位小哥，要不要来我这边看看。”
打从这三人一进门，唐振华就注意到了，背包鼓囊囊的，还一直在黄金档口流连，身上的衣服看着还不是很脏。
要知道，大多数人没水洗澡洗衣服，夏天还热，背上会有一些小盐粒，衣服边都包浆了，时常蹭到的地方，简直能反光！
这三人的衣服虽然脏，但还没到那种地步。
而且，三人中的年轻男子余光一直在留意玉石，偶尔还会上手摸摸。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玉石！”
唐振华说完，笃定的看着沐辰，笑容可掬。
“我有很多品质特别好的玉石，价格都很便宜的，要不要来看看？”
沐辰微微后退一步，皱眉。
“不用了。”
他敢肯定，这人打一开始就在跟踪自己！
沐辰没有傻到直奔玉石，除了玉石，摊位上什么东西都不看，毕竟比起玉石，黄金才是更保值的东西。
他左摸右看，要不是专门留心他的举动，平常路人压根看不出，他就是专门为玉石来的。
听沐辰拒绝，唐振华急了，甚至想上手抓住沐辰臂膀。
“我家的货包你满意，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沐辰脚步一错，心下警铃更甚，身侧，沐父上前一步，怒瞪。
“干什么？外面可是有警察的！”
唐振华双眼微瞪，连忙后退一步，一手挠头，一手狂暴，嘿笑道。
“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恶意。”
说着，唐振华小眼神有些委屈，低声道。
“就是想谈生意而已。”
沐辰安抚的拍拍沐父手臂，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随后看向唐振华，疏离道。
“我对你的货不感兴趣，先走了。”
没搭理身后哎哎的声音，沐辰拉过沐父，一家人准备向上走。
全市除了政府大楼和避热点，其他地方的电早就断了。
现在每个人出门前都会提一盏小灯，充电和装电池两种方式，前几天的物资兑换单上有，沐辰也就换了一盏。
到了这才发现，这种提灯都快成全民通用款了。
借着小电灯微弱的光上了二楼，沐辰正要继续往上走，沐母指着东面，轻声道。
“辰辰，那边好像就有卖棉服的。”
往沐母指的地方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看到堆叠如山的棉服。
走近后，沐辰大致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普普通通的面包服款式。
沐辰也不挑，能保暖就行，用手仔细搓了搓，都是大团羽绒，衣服面料也很厚实。
“衣服怎么卖？”
摊主是个看着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可能是过瘦的原因，颧骨高高的，脸上皱巴巴的，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可能是她孙子。
听到沐辰问价，中年女人眼睛一亮，转瞬又暗淡下去，声音干哑的像砂纸磨过一样。
“给点吃的就行。”
一张嘴，干裂的唇瓣渗出血来，中年女人熟练的抿下，一丝血都不肯浪费，补充道。
“有水更好。”
沐辰指着其中一件衣服的袖口。
“这个地方怎么感觉被火燎过？”
听到这话，中年女人的脸色灰败不少，声音也带着微微哽咽，自责道。
“都怪我，这些衣服放在窗边，我没注意窗帘没扯紧，有阳光照进来，照到的地方温度太高，然后就自燃了。”
幸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怕是房子也烧了。
“这件只是被波及到一点。”
说着，中年女人把那件衣服往旁边挪了挪，冲沐辰讨好的笑。
“你挑好的要。”
沐辰沉默一瞬，把衣服里适合自己一家的号码都挑出来，伸手划了下，大概有三十来件。
“这些一共怎么算？”
没想到沐辰真的要买，中年女人抱着孩子站起身，态度热情多了。
“给五斤不拘是什么的细粮，粗粮给八斤，或者两升水，这些你都带着！”
这价要的有些高了。
五斤细粮够换两个金镯了。
这是看的第一家衣服，市价如何沐辰不清楚，不过，他刚刚在首饰柜逛了挺长时间，金价倒是清楚的很。
这些衣服，还是厚重的棉服，总不能值两个金镯的价钱。
看沐辰不吭声，只盯着她看，中年女人眼睛闪烁一下，降价道。
“四斤粮食也可以，这些，”中年女人划了个大圈，把摊位上所有衣服都包括进去。
“所有的衣服都给你。”
沐辰摇摇头，“这些我要了没用。”
中年女人急了，踉跄着朝前奔了一步，扯着嘴角，勉强笑道。
“你说个价。”
这么热的天，大街上很多男人只穿个大裤衩子乱晃，棉服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哪怕一捧米呢？也比没有的强。
沐辰没说价格，借着背包遮掩，从空间拿出一袋五斤装的大米，细心的用黑色塑料袋包好。
手提着背包，沐辰看向中年女人。
“我们就在这交易？”
中年女人楞了一下，眼底涌出惊喜，慌忙侧身，声音压的极低。
“去里面。”
沐母抖开大麻袋，准备把沐辰挑出来的棉服都压实装了进去，沐父帮着一起。
也不管棉服的棉服，中年女人往里面走了走，把自己身上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背包拿出来。
把五斤大米放进中年女人的背包里，沐辰走过去，帮忙提着大麻袋走了。
身后，中年女人拎起背包，表情一怔。
五斤？
衣服自燃虽然没把房子烧了，粮食却被烧了很多，有了这些粮食，还政府发的救济粮，自家应该能再多挺几天。
另一边。
沐母也没问沐辰给了多少粮食，看了眼已经半瘪的麻袋，笑道。
“这么多衣服，够我们穿一辈子的了。”
其实刚刚有一麻袋，沐辰偷偷往空间转移了些。
“这些哪够，既然来了，我们多换点回去。”
现在水值钱，等再过一个月，水就不值这些衣服了。
沐辰他们在市场逛了好久，觉得有用的，就直接用水买下。
最让沐母高兴的是，她淘到了一台脚踏缝纫机！
一家人正抬着缝纫机往里走，突然，唐振华跳出来。
“哟，你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要不要去看看我的货啊？”
唐振华两眼发光，保证道。
“品质绝对杠杠的！”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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